Richard Stallman 07/01/2004
評論:20年前的今天(星期一)我辭去MIT(麻省理工學院)的工作,開始開發一套稱為GNU的自由軟體作業系統。雖然我們從來沒推出一套真正可用在生產上的完整GNU系統,不過現在卻有另一個衍生的GNU系統廣為大眾所採用,只是多數人並不知所以然。自由軟體(free software)不是免費的(gratis),它所表達的是用戶可自由執行程式、研究程式碼、做修改,甚至重新散佈,至於要免費或收費則並無限制。
我的希望是藉由自由作業系統打出一條永遠免受封閉式專屬軟體的限制。非自由軟體往往對用戶做出種種限制,我曾深深體會到這種模式醜陋的一面,因此我決定逃脫出來,並讓大家也有機會跳出來。
不自由的軟體隱藏著一種反社會的體制,禁止大家共同合作與社群分享。通常你看不到原始碼;你不知道裡面到底有哪些愚蠢的漏洞。即使你不喜歡,你也不能動手修改。最慘的是,你不能與他人分享。禁止軟體分享在本質上就是切斷社會的關連,與世隔絕。
現在,市場已經有一大群用戶在使用GNU、Linux與其他自由軟體。成千上萬的使用者更希望加以延伸,立志要說服更多電腦用戶「採用自由軟體」。但「採用自由軟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代表逃脫專屬軟體的枷鎖?還是只是同時多安裝一套自由軟體就算了?我們希望讓大家真正享有自由?或者僅是要他們加入我們的工作?換言之,我們究竟是希望為自由而奮鬥?還是看到用戶數節節上升就以此自滿?
有時我們很難察覺這之間的區別,因為在很多情況下兩者似乎無甚差異。你試圖說服他人使用一套自由程式時,或者要他們安裝GNU/Linux作業系統時,不管以哪一種目標都可達到同樣的行為。不過,在某些情況下,這兩種目標卻又會造成截然不同的行動。
例如,當有人推出非自由的驅動程式、或者資料庫、編譯器等用在GNU/Linux系統時,我們應該感謝這些開發人員大力相助我們的系統嗎?還是我們也應該把這些也等同視作跟其他專屬軟體一樣,都是一種誘人的陷阱,讓我們受到束縛,我們必須加以解決?
若你是以增加自由軟體受歡迎度為目標,若你只是說服周遭用戶撥出點時間來用自由軟體,那你或許就認為這些非自由程式對於此一目標相當有幫助。我們也很難不承認這些程式多少助長了GNU/Linux的熱門程度。若自由軟體社群是以GNU或Linux普及化為目標,那我們對於任何可相容執行的程式都該予以喝采,不管這些是專屬與自由軟體。
但若我們的目標是自由,那一切就為之改觀了。用戶若繼續使用非自由程式就無法達到自由的境界。若要解放電腦世界的公民,我們必須將所有不自由程式都加以取代,而非接受。這些非自由程式對於我們社群而言並非貢獻,他們反而誘使我們繼續沈淪在不自由的境界中。
開發自由軟體通成有兩種動機,一是因為沒有其他程式可用,可惜的是一旦接受了非自由程式就等於消滅了此一動機;另一個則是渴求自由的意志,這會激勵大家撰寫自由軟體來取代不自由的程式。在這種情況下,動機是唯一的支撐,只要大家勇於使用自由程式,即使許多技術還無法與不自由程式相比,但這就足以鼓勵自由開發人員繼續努力寫出更好的程式。
這些不自由的程式可不是小問題。要開發出自由的替代品是個浩大的工程,說不定要花上許多年。這些工作還需仰賴未來的電腦高手,也就是現在的年輕人,那群還未對自由軟體心生嚮往者。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才能說服這些年輕人未來能秉持這樣的意志來完成此一工作?
若要強化我們社群的未來,那就需要讓大家能更瞭解自由的真諦,教導大家認識不自由的軟體絕不可接受。只有真正重視自由的人才能長期抵擋得住這種誘惑。(陳奭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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